最新章节桑朝歌阎倾尘_桑朝歌阎倾尘已完结
2025-04-20 19:45:00
100次浏览 发布时间:2024-07-24 09:46:56
时光飞逝如电,转眼又是过年。
年关时,忙或悠闲的政企都紧锣密鼓盘点收工,辛苦一年的人们着手收拾行囊,大大小小的车站人流如织,尽管天气愈加的冷,尽管车票愈加难抢,尽管沉重的行李几乎要勒痛手掌,尽管匆匆回去几天还得急急地赶回来,但回家过年的心情就像成群的候鸟必须回归能够抵御寒冬之地,只因有一股温暖的乡情亲情在等候,有一个叫老家叫故乡的地方在呼唤。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有人说,他不会选择过年过节回老家,大挤大累也太赶,好生磨人。群里有的打趣说,今年钱不好赚,混得不好,无法向父母和兄弟姊妹交待,不打算回家过年。当然,也有持不同意见的,认为回家过年是一种传统,一种亲情的探望,一种外出拼搏的回归和短暂停歇。
大人盼过节,小孩盼过年。这在往前二、三十年的确是真实写照,到了今天已有种时过心境迁的感觉。
早些年,于小孩来说,生活在大人庇护下无忧无虑,心里盼过年可以跟着大人到庙里拜神、到祠堂祭祀先祖,穿新衣戴新帽,大人亲戚们给发压岁钱,看打糍粑点红花,可以捡起未全部响爆的鞭爆堆成圆圈自制“火树银花”,可以点爆竹炸瓦片、炸泥巴,可以走街串巷去拜年走亲戚,更有时间半个月之久直达味蕾的美餐,淘气点的男孩还可以借节日的气氛偶尔点一支香烟学下爷们……。
对大人来说,更多的是肩负起一个家庭的重担与责任,保障上至老人下到小孩的生活和成才。因此,在他们的心里眼里,过年固然喜庆,但过年也得用钱、犹如过关,更盼望着时近端午节之后的收成。他们往往会在思量头一年总体收入之余,早早开始琢磨着明年一开春,应该如何开荒、播种、育苗、套种、接茬,准备着新一轮的多种经营或立体栽培,或许到端午节时就能喜见稻菽千层浪……春种满田碧玉,秋收遍野黄金,那时他们的心情胜似过年。
故乡,绝对不是一张车票就能抵达的地方。俗话说,过了腊八就是年。对一个自小在故土家园长大的孩子来说,在外不管漂泊多久,生活不论安逸或是忙碌,临近小年至大年的时间,心就飞回到了老家。但相对于新时代奋斗一族来说,他们也有新的见解,甚至直接告诫回家太早的“没出息”:回去相亲的姑娘注意了,第一批年前已失业的屌丝已在村里集合了,这种不能找。一定要找腊月廿八至三十才回家的,不是老板就是高管。
乡情永在,乡愁悠远。这是我期盼回到故乡的最好理由。
回家只有一个理由,父母在、不远游。用新潮些的话来说叫“不忘来时路,继续向前方。”踏着家乡绵绵的黄土地,感受着温润清新的气息,回家看望年纪一天比一天大的父母,探望分别已久的兄弟姊妹,端详儿时住过的老屋,重温成人成长的峥嵘岁月,那从未忘却的故土情怀在心头油然升起。
于我内心深处,不仅感恩父母孕育了我的生命,也感恩父母在我出生之后的抚养和培育。也许你会说,生儿育女,天经地义,但父母把我养大可谓千辛万苦。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得知了一些细节。我出生后吃了七天母乳,在降生第七天,口腔生了一种莫名水泡,那时农村条件差,只有赤脚医生,一个稍懂点名堂的老人经验主义地用刺猬刺挑破水泡,没有消毒也没有消炎,生生的土办法,从此口腔溃疡一小段时间,我随之不能吮吸奶水,时间一久只能泡奶粉喂养,稍大些是吃米糊、糖水、稀饭等。改革开放之初,春风还没有全面吹到乡村,奶粉、糖虽不用计划供应票购买但还属于稀缺品,严格地说需要开后门才能多购买,可想而知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我的养大长大何等不易。加上不是母乳喂养免疫力相对偏低,我常有小恙。父亲告诉我有一位乡镇卫生院院长肖光荣医术甚佳并救过我的命,肖院长当时告知父亲如果晚个把小时带我到医院恐怕后果不可设想。这些经历,加深了我对父母养育之恩和生命诚可贵的理解。
前几天,一位在宜春工作的老同学回老家后给我信息,声称在集市见到了父亲,直夸父亲不显老、蛮年轻,父亲笑着说自己老了,再过年把时光就是古稀之年。母亲整日操持家务,身体总体蛮好,除了血压稍高、左腿稍有小恙其他安好。这些,既是父母亲自己的福份,也是我们做儿女的福气。
家是初心地,也是加油站。20多年过去,弹指一挥间,当初父老乡亲敲锣打鼓为我送行,从此我告别这一方黄土地,开始了孤篷千里征的军旅。20多年间,乡情依旧,而那些印在脑海中的乡愁与渐行渐远,有的甚至消失得无影踪。
“移风易俗,不放爆竹”已在推行之中。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多少年来,鞭炮彰显喜庆或氛围。目前,一些大中型城市直至小型城市已明令禁燃放烟花和鞭炮。但在农村,过年过节、红白喜事燃放鞭炮延续几千年,人们自然是心照不宣照做,村规民约有的也借鉴烟花引起火灾或震碎庭院玻璃等教训禁止燃放,只有老人过寿辰有儿女或亲戚送了烟花可以打个擦边球。清明、冬至扫墓,相关机构已在逐步要求不烧纸、不放鞭炮,推行除草、培土、清理水沟,插一束鲜花或塑料花表示哀思,简约祭奠方式,防止火灾和环境污染。移除旧风俗,消失老乡愁。
“穷不离猪”的古语得改写。过去老人们常说,穷不离猪,富不离书。用老家话念来朗朗上口。在90年代直至21世纪初,以打粮食为主的农村,养猪不仅解决家庭剩菜剩饭,解决肉食自给自足,更解决一个家庭年终的收支平衡。犹记年终宰猪时家里得放鞭炮,还会用草纸揩一下刀口处的猪血并放在神龛祭祀,然后皆大欢喜地做一顿全猪宴。大致从10年前至今,家庭喂养生猪受到大中型养猪场的冲击,成本增加与价格缩水直接导致个体养猪积极性锐减,那些稍远离住宅的猪圈或闲置或拆除,“啰啰啰、啰啰啰…”的喂猪声渐渐消逝在岁月里。同时,随着新农村小型机械化的普及推广,一家一户一头耕牛即将退出历史舞台,几家共用一头牛或直接用小型耕田器成为潮流。回乡只闻犬吠声,再不见猪牛成群。
早晚到水井打水挑水的风景线不见了。搬柴童子,运水郎君。黄梅戏《天仙配》也唱道:你耕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在一个村庄有一至两口水井的年代,乡亲晨起或傍晚到水井打水,可谓是个技术活,只有用适当地力度将绳索与水桶恰到好处地抖动才能一次性打好满满一桶水,要不就要多次反复或重新开始,一路挑水人有节奏地闪动扁担,更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据悉老家的水井发脉于远方的蚁子脑,源远流长,清凉甘甜。而今,几乎家家户户都凿打了简易压水井,地下水源好的不用打引水就可直接压水取水,还可装配水泵直接将水抽上放置于楼顶的储水罐,满足日常生活用水。
书写春联渐成古董。如今,偌大的村庄只有我家仍然是自己书写春联。年幼时,我的心里也期盼着过年。春节临近,我就要书写大半个村庄的春联,从初中开始一直延续至我参军之前。写春联,既检验一年下来的书写能力,也检验文字组织能力,大致在中学阶段我开始琢磨自撰春联。过去,村里读过私塾的几位老秀才,小学中学任教的老师,乃至50、60年代出生学过毛笔字的前辈,都能拿起毛笔书写春联,而且有的柳味、颜味、赵味很足,一看就有童子功。而今,毛笔书法复兴还没有全面推行到农村,从超市购买对联成为短平快的解决方式,故乡随着老秀才年逾九旬手臂抖动无法书写、一些老教师相继辞世,已经少有人动笔或者少有人能拿得动笔写了,取而代之的是县(市)组织书法家书法爱好者下乡送“福”送春联。
两人或四人打糍粑的少见了。洗石臼、洗捣棍、遮臼盖,蒸糯米、烧开水,洗好晾干篾制圆垫、准备布包蘸菜油、准备豆酥和白糖、撕好红纸浸水染色,这是大年三十捣打糍粑的道道工序,伴随着阵阵有节律的吆喝声,一刻钟左右后一窝滚烫的糍粑就可出臼。家家户户不论贫富,都会蒸好一甑糯米打糍粑,做为送年拜年礼品传递亲情和年味。如今,乡间这把式少有人弄了,一来少有人去种糯谷和双季稻,绿色食品源头不在自己手中;二则留在家里的大部分老人孩子使不转捣棍,青壮年大多在外创业,年关才回家来懒得捣腾,捣打糍粑没有气力是打不好也装不起来。只是,那一股温热的糍粑蘸着豆酥和白糖,香甜可口的味道留在我们的记忆中。或许有一天,这在老家还会被重拾。
炊烟袅袅,乡情悠悠,乡愁永存。
炊烟,是灵动的思绪。炊烟,是久违的家乡味道。
乡情,是动心的乡音。乡情,是人之初最美好的养分。
乡愁,是看得见的回忆。乡愁,亦是远去的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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