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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讲述这次实验的结果进程，顾铭也露出了久违的轻松笑容。
砰——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航天研究制服的年轻男人冲了进来：“唐工，安老师出事了！”
安老师是在去实验室的路上晕倒被同实验室的女负责人陈教授送来的。
那时人已经休克，情况危急。
“心跳微弱，心包内有大量积液，考虑心包填塞。”
“先补液升压。”
等顾铭和唐月瑶赶到急救室，温梨已经判断完病因。
一堆医护人员在床前来来回回，有条不紊的对照温梨的安排进行治疗。
“温梨！老师怎么样？”
顾铭站在门口，只能通过声音源头判断医用隔帘后她的位置。
听到男人发颤的声音，温梨看了一眼仪器上的图像：“放心，去外面等吧。”
没有特意的安抚，她有把握。
接着，温梨利落戴好了手套，拿起穿刺针，对着床旁的助手：“准备心包穿刺。”
一名护士上前关上了急救室的大门，顾铭的视线被挡住。
余光中，他看见陈教授靠在医疗处铁制的墙上止不住的发抖。
顾铭思量后上前开口：“陈教授，没事的，你要相信温医生，她本来就是心外的医生，对比全科，心脏手术她更有信心。
他安抚的话语如同一汪清泉，陈教授拍拍顾铭的手：“我信她。”
虽然基地的医疗设施并不是那么好，但好在有能做急救手术的基础，手术很成功。
“手术虽然成功但还是要看病人的愈后，等稳定下来了就转去医院观察吧。”
第二天的病房外，陈教授拿了个小本向温梨询问术后的注意事项。
请教完后，这位科研大拿连连鞠躬：“谢谢，谢谢。”
顾铭现在的身体也调养好了，索性多请了一天假在安老师的床前陪护，这样的场景他今天看到了好几次。
“你说你，多大的人了，一天要问医生多少问题。”
安老师此刻也醒着，对着从外面回来的陈教授一阵念叨。
“活到老学到老嘛，而且你早点恢复才能继续指导研究工作啊。”
陈教授笑笑，依照温梨的嘱咐到床旁帮他按腿。
顾铭默默给陈教授让了个位置，无声息的从病房里退出来。
门口温梨未动，她在等他。
温梨朝内看了一眼，轻声感叹道：“做科研的教授确实是精益求精……安老师算是你师父的话，你要叫陈教授师娘？”
“安老师未娶，陈教授也没结婚。”顾铭摇头道。
“我看他们两个的关系那么好，还以为是夫妻。”
温梨因自己的错认有些尴尬。
阳光照入一角，顾铭站在光下。
“上一辈的研究者，心里都有更为远大的志向，感情什么的都不会是他们的必需品。”
喜欢的存在可以有很多面，相互成全也是。
温梨觉得心口发胀：“顾铭，去为了你的梦想努力吧，我支持你。”
第32章
往后的日子恢复了平静，顾铭后知后觉发现好像他又重新习惯了温梨的存在。
顾铭每天早上去吃早餐，都能看见温梨早已经坐在那里，给他带用保温杯装好的药茶。
中午结束实验，温梨也会提前为他打好饭，坐在角落等他。
到了晚上，顾铭都有些无奈，不是散步就是夜跑，用温梨的话解释就是带他锻炼身体。
“你好好做研究，我来注重你的身体健康。”
这样的感觉仿佛回到了高考冲刺那时候，面前的人也是这么说：“你好好复习，有不懂的随时找我。”
顾铭恍惚间也有些许温柔，他看着温梨，笑着应好。
但是意外总是不经意来到。
这几天她工作的心情都很好，沈婉怡笑着调侃她是中年开花，被她剜了一眼也还嬉皮笑脸。一阵杂乱的脚步从外面传来。
温梨向外看过去，一抹浓烟横空在上方。
她顿时瞳孔一缩，那里是研究实验室。
来不及多想，温梨飞奔而去，沈婉怡紧随其后，一路上都有人脚步匆匆。
“走火了，快去打水！”
“可恶，这边打水来不及啊！”
“人员都撤离了没有？”
“在通知了在通知了！还没有点人数……”
温梨看到实验室大敞着，没有犹豫，直接逆着浓烟冲了进去。
循着记忆里的平面图快跑着，着火的地方在中间地段，温梨过去的时候火势已经不小。
“顾铭！顾铭？”
“你在里面吗？”
温梨捂住口鼻，弯着腰努力向里面钻，烟势浓重迷了眼。
好不容易跑到了顾铭所在的门口，男人正摸着出来，温梨拽住他的衣袖就往外跑。
“咳咳，不好意思，刚刚看报告太专注了……”
“先别说话……捂好口鼻，这里烟很重，对你肺不好。”
顾铭重重点头，其实他听到外面有什么声响，但是太专注而没有在意，等到反应过来火已经大了，根本出不去，没想到温梨……还跑过来救他。
浓烟迷蒙根本看不清方向，只有手中传递的热量让他有些心安，顾铭紧紧握住女人的小手，小心的往前跑。
忽然一声闷哼从前面传来，拉住他的手骤然收紧，好一会才恢复正常。
顾铭顿时紧张起来：“咳……你没事吧。”
“……没事，被绊了一下。”
身前的女人在烟雾的笼罩下只能看清微微的影子，见她说没事，顾铭稍稍放下心。
专心跟着温梨往前走，一时间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出口的天光大亮，恍若隔世。
顾铭弯下腰，抽着气，吸了浓烟让他整个人都很不舒服。
“温梨，你没事吧，伤到哪了？”
他一直注意着之前那声闷哼。
视野终于清明，他才看到温梨的脸被熏的黑红，胸前的衣服已经焦黑，渗着血迹。
大概是带他走的时候被什么东西扯到了。
“你受伤了！”
“我……”
在顾铭的注视下，女人支撑不住往后倒去。
在最后清醒的边缘，她紧紧抓着他的手。
“还好你没事。”
语毕，温梨重重坠入光影的漩涡。
第33章
温梨醒来是在实验室失火的第二天。
“咳咳……”
喉咙连着鼻腔干涩的发疼，仿佛浓烟还滞留在体内，与她纠缠不休。
床前无人，阳光刺眼，她想要去把帘子拉下。
“你慢点，别乱动！”
顾铭端着水盆进来，看到病床上的女人似乎想要撑起身，连忙跑过去。
小心扶着温梨坐起，顾铭在她的目光下懊恼开口：“你什么防护都没有，逞什么能跑去实验室救我！沈婉怡说，这里会留疤……”
他指着温梨肩膀处的纱布，尽管烧伤后紧急处理了，但出血粘连严重，以后会留下一块突兀的印记。
其实就算她不进来救他，他也能找到紧急通道逃出去的，最多就是吃点苦头罢了。
在那么狭小的地方，一个人的希望总比两个人大。
紧急情况下，生存的希望才是唯一准则。
温梨是医生，向来理智，怎会不懂这个道理。
“这里留疤又看不到，留了就留了。”
她语气平淡，对此不甚在意。
她很想告诉顾铭，就算是必死，自己也会义无反顾的走进去。
“反正我又没真的早恋，挨骂就挨骂吧！”
顾铭想起高中时，温梨因为说自己早恋写检讨时说的话，在多年后又奇妙重合。
也只因那次的事，顾铭爱了温梨十几年。
年少的心动是在他人的偏爱下萌芽。
这是他深藏的秘密。
相似的事再度上演，可当年的那份感情早已不存。
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紧紧握住，他难以把那份复杂的情绪释放出去。
是感激、是愧疚、是遗憾？
他张了张嘴：“温梨，我……”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规律的敲门声。
顾铭侧过头去擦擦眼。
“没打扰到你们吧？”
沈婉怡径直走进来，上下打量一眼病床上温梨的状态：“不错，精神看着挺好的，除了烧伤那块你也就是吸多了浓烟，回去后可能要吸一段时间的氧了。”
“回哪里去？我……”
温梨稍稍反应过来，她们只是借调在这边两个月，现在距离两个月的时间已经不到五六天。
顾铭还没有原谅她，她却要走了。
“等你再休息两天，把医疗处工作收尾，我们就回南市。”
沈婉怡的声音平淡至极，顾铭不是不知道借调的事，她倒也没有避讳。
就像一开始她和温梨说的，两个月，不行就算了。
她作为过来人早已看出，温梨这辈子都和顾铭没可能了。
他们之间隔着的鸿沟不是周杭越。
玻璃碎了再黏回去，也无法修补上面的裂缝。
时间久了，那裂缝还是会越来越大。
她叹了口气，默默站在了一旁。
“等等，我……”
温梨少有想要孩子气一次，她想说她们可以想想办法留在这里，但察觉到身旁顾铭的视线，她又安静下来。
顾铭会在意这件事吗？
她救了他，他还为自己着急担心，是不是他们就有些许可能了？
很快，他给了温梨答案。
“你们哪一天走？我请假送送你们。”
第34章
晨光下，柔和的细丝轻轻拨开夜的帷幕，缓缓穿透薄雾，将广袤无垠的戈壁滩温柔地包裹在一层金色纱幔之中。
阴沉了几日，难得有了个不错的天气。
温梨到底还是没有真的去打什么报告申请延长借调，尽管内心挣扎，她还是选择尊重现实。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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